國度藏找九宮格私密空間書樓躲魯迅創作手稿版本談–文史–中國作家網

一、國度藏書樓躲魯迅創作手稿概略

國度藏書樓(下文簡稱“國圖”)前身為京師藏書樓,始建于1909年,1916年起正式接收國際出書物的呈繳本,開端實行國度藏書樓的部門本能機能。作為國度總書庫,圖書文獻的加入我的最愛和維護是國圖的主要職責之一,其館躲繼續了南宋以來歷代皇家躲書以及明清以來浩繁名家私躲,囊括三千多年前的殷商甲骨、公元四至十一世紀的敦煌遺書、宋元明清善本古籍、近古代的提高書刊和反動文獻,以及現今世各類出書物。今朝,國圖的中文文獻加入我的最愛量居世界首位,外文文獻加入我的最愛量全國第一。(本文應用圖片均為中國國度藏書樓躲圖片)

盡管不是專職加入我的最愛魯迅相干文物與文獻的機構,但國圖與魯迅素有淵源,魯迅在教導部社會教導司任職時,對京師藏書樓的館務扶植多有介入,也曾借助該館館躲做古籍研討收拾任務,自己還向該館捐贈過冊本、刊物。

魯迅、許廣平題贈孫斐君《兩地書》扉頁(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今朝國圖加入我的最愛有中文魯迅著、譯作品七千多種,包含大批第一版、毛邊本、簽名本等可貴版本。1981年9月至10月,由魯迅生日一百周年事念委員會倡議,在北京魯迅博物館(下文簡稱“魯博”)舉行“魯迅著作版本展”,據那時出書的《魯迅著作版本展覽書目》記載,展覽中的“一九三六年以前的版本”“一九三七——一九四九的版本”“國內部分”都大批應用國圖加入我的最愛的文獻。如《中國礦產志》中華書局1912年勘誤第四版,《呼籲》北舊書局1924年5月第三版,魯迅題贈章川島新潮社1923年12月第一版《中國小說史略》(見封面),魯迅、許廣平題贈孫斐君《兩地書》第一版(見插圖),《罷了集》第一版、重版、三版毛邊本等。

除了出書物,國圖還躲有魯迅手稿400余篇7200余冊葉,約占存世魯迅手稿多少數字的三分之一,包含輯校古籍、碑錄、創作、譯稿等。其起源重要有二:1951年,許廣平向國度捐贈魯迅手稿,由文明部交予國圖前身北京藏書樓(以下簡稱“北圖”)接收捐贈。1956年,為支撐北京魯迅博物館開館,北圖將此中部門精品移交魯博,其余部門仍由北圖加入我的最愛。此外,周作人宗子周豐一于1950年向北圖捐贈一批魯迅手稿。1951年10月,為留念魯迅去世15周年,北圖舉瑜伽場地行魯迅生涯作品展覽,展品中就包含許廣平捐贈的手稿墨跡。1953年,北圖為留念魯迅去世17周年舉行專門的魯迅手稿展覽,又展出《穆皇帝傳》《奔月》《集外集拾遺》《逝世魂靈》《朝花夕拾》等手稿。

自20世紀80年月開端,樹立魯迅著作版本目次學的任務就已初步浮現實績,包含基礎的編目及專文研討,有《魯迅著譯版本研討編目》《魯迅著作版本叢談》《魯迅版本書話》等專著陸續排印。近年來,跟著古代文學的史料學與版本學日漸為學界所器重,魯迅著作版本研討從廣度到深度也都有了新成長。魯博、上海魯迅留念館等魯迅文物加入我的最愛單元已有專文先容館躲魯迅著作版本,為免重復,本文專就國圖躲魯迅創作手稿版本做一先容。

因“對本身的文稿并不愛護,每一書出書,親筆稿即行棄失落”,魯迅創作手稿存世多少數字并未幾,“平生共寫了七百七十多篇雜文,而此刻保留上去的僅有一百七十多篇手稿。寫小說三十三篇,而手稿僅存八篇。”還有學者統計魯迅創作手稿存有231篇,蓋因統計尺度分歧,詳細數字有差別,但遠遠少于創作總量是無須置疑的。

由于作者自己有意保留,魯迅創作手稿重要是頒發或收拾編集出書時由別人代為保留才得以保存,如由未名社青年作家保留的頒發于《語絲》《莽原》等雜志的部門雜文、小說和《朝花夕拾》集的年夜部門手稿,許廣平保留的用于出書《且介亭雜文》《且介亭雜文二集》《且介亭雜文末集》《集外集拾遺》的年夜部門手稿,黃源保留的用于出書《故事新編》集的所有的手稿。魯迅手稿的重要加入我的最愛單元中,國圖加入我的最愛創作手稿最多,除手書目次、扉頁外,合計152種,重要包含:

魯迅手稿《朝花夕拾》扉頁(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1.《朝花夕拾》現存一切手稿:包含2篇短序、1篇后記、7篇散文,還有目次和扉頁(見插圖)。《朝花夕拾》所收10篇回想散文原以“往事重提”為總落款頒發于《莽原》半月刊,是以手稿中都有副題目“往事重提之X”。這批手稿修正較多,目次、扉頁、《短序》副稿都有魯迅自己朱筆標注的付梓格局。《二十四孝圖》《五跋扈會》《無常》《父親的病》《后記》等5種手稿都有紅筆標格局字號等,是用于付梓頒發留下的陳跡。《朝花夕拾》稿件寄交韋素園、李霽野、臺靜農等,魯迅往世后由李霽野交還許廣平。

2.《且介亭雜文》三集手稿:《且介亭雜文》集的手稿所有的完全保留,國圖加入我的最愛35篇,并有魯迅手書目次和書名頁。《且介亭雜文二集》集的手稿所有的完全保留,國圖加入我的最愛48篇,并有魯迅手書目次和書名頁。《且介亭雜文末編》于魯迅生前開端編集,后經許廣平編定。由魯迅自己收拾的稿件所有的保留,國圖加入我的最愛10篇,還有許廣平編《附集》的3篇手稿,并有魯迅手書書名頁。《且介亭雜文》三集手稿都由許廣平保留。

3.《集外集》與《集外集拾遺》手稿:這兩集收錄舊作,手稿保存未幾,國圖加入我的最愛有38篇,此中年夜部門是修訂《集外集》、編纂《集外集拾遺》時,魯迅自己收拾重抄的稿件。由許廣平保留。現存創作手稿中,由《且介亭雜文》開端,基礎應用統一種稿紙:高29厘米,寬21厘米,綠格,12列,每列36格,頁腳專門留有寫頁碼的地位。

4.晚期創作手稿:《奔月》《〈墳〉的題記》《寫在〈墳〉后面》《所謂“思惟界前驅者”魯迅啟事》與譯稿《說風趣》合訂為一冊。都應用綠格“語絲稿紙”。前三種都曾寄交韋素園。《記“發薪”》是缺末葉的殘稿,與《凡有藝術品》等4種譯稿合訂一冊,應用異樣的通俗稿紙,筒子葉半數裝訂成冊。還有未裝訂的散葉單篇:《再來一次》,2葉,應用綠格“語絲稿紙”,并在稿紙上粘貼加紙,修正較多;《略論中國人的臉》,4葉,紅格稿紙,缺首末二葉;《通訊(復未名)》,2葉,紅格稿紙,第2葉僅半張稿紙,手稿無落款,此稿寄交韋素園。

由國圖檔案保留的許廣平捐贈魯迅手稿目次可以看出,魯迅創作手稿在捐贈時基礎都以文集情勢保留,國圖對這些手稿做盤點、編目、保留時,也最年夜水平保持了文集情勢的原貌。《朝花夕拾》《且介亭雜文》三集都保留了魯迅手書的目次、扉頁等,還有魯迅編集收拾時標注的頁碼、字號、付梓格局等,簡直完全地表現了魯迅創作、修正、定稿、初刊、結集出書的經過歷程。

二、國度藏書樓躲魯迅創作手稿版本辨析

近年來,古代文學研討中手稿學的實際建構與學術實行都有了長足的成長,作家創作手稿被視作文學版本中的“祖本”,文本產生學意義上的“來源的資料”“前文本”。但作家手稿年夜多由文博機構或私家加入我的最愛者存躲,年夜部門不曾公然流布,研討者難無機會窺見其真容與全貌,對其版本也很難做出正確判定。而相較于出書刊行的印刷品,微觀如古代文學的生孩子方法、纖細如作家的小我寫作習氣,都交錯進手稿文本中,令每一件手稿都具有唯一無二的特徵,更增添了辨析手稿版本的難度。

如以構成經過歷程為區分根據,手稿版本年夜致可分為:草稿、修正稿、謄清稿、發排稿、重抄稿。但聯合作家自己的詳細創作習氣,實行中很難做到如許了了詳細的區分。以魯迅為例,魯迅創作時往往不擬提綱,跳過草稿,經充足醞釀構想后便動筆,“他在寫文章以前,老是顛末沉思熟慮,腹稿打好了,就提起筆來,趁熱打鐵,所以初稿往往就是定稿。”不只寫短文“先把所要寫的綱領起腹稿”,即使長文也能“連夜編寫完成”。此外,魯迅寫作隨時城市考慮修正,“邊寫邊改,改完又改”,“有時辰一句話沒寫完就改,有時辰一個詞沒寫完就改,甚至一個字沒寫完就改”,完成初稿后還會在統一底稿上屢次修正,謄抄發排前修正,直至核閱校樣和編選文集時還會連續修正。是以,統一件魯迅創作手稿能夠兼具草稿、修正稿與定稿多重屬性。

魯迅手稿《朝花夕拾》目次(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至于謄清發排版本,就今朝保留的魯迅創作手稿來看,晚期手稿少見謄清稿,因魯迅往往修正寫定后即交予頒發,編集出書前才會謄抄副稿,或請別人協助抄稿。暮年為敷衍審查軌制,才較多以抄稿投寄頒發。現存《朝花夕拾》集中的手稿,就是寫定后即寄走的稿件,在編集出書時,魯迅繕寫了一份稿件寄給未名社。現存《〈朝花夕拾〉短序》就有兩份手稿,與此文的初刊及第一版版本對比可知,一份是頒發用的原稿,一份是出書文集時魯迅自己的謄抄修正稿,后者是今朝僅見的晚期創作手稿中的魯迅自己謄抄稿。李霽野回想魯迅手稿時說起:“我在把魯迅師長教師寄給我的手札及幾種原稿送給景宋師長教師保留的時辰,我向她闡明,留下師長教師最后的一封信和《朝花夕拾·后記》復稿作為留念。”依據辭意可知此 “復稿”出自魯迅自己手筆,應該與《短序》謄抄稿一樣,是用于出書時繕寫的稿件,惋惜已遺掉難覓。此外,在收拾舊作編集出書時,魯迅也會請人協助抄稿。如“《墳》的稿子是師長教師離京前交給未名社的,這時他對我們提到景宋,說稿子是她代抄的……《題記》和《寫在〈墳〉后面》是以后寄到未名社的。”許廣平自己也說曾為魯迅“代鈔點《墳》之類的資料”。《墳》收錄舊作,需大批“彙集,繕寫”功夫,可由別人代庖;《題記》與后記則是作者“想到便寫,寫完便寄”的創作原稿,是以未名社只保留了《題講座場地記》與后記手稿,而別人抄稿不存。李霽野等人也曾輔助魯迅繕寫副稿,“這三數位青年,一面在肄業,一面在做譯著、校訂、出版等忙碌任務,仍留意保留師長教家教師手跡,一點一滴地抄出副稿付印。”

魯迅手稿《〈朝華夕拾〉后記》中的手繪無常圖案(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不外,今朝保留最完全的《且介亭雜文》三集似乎是另一種情形,與晚期創作手稿比擬,這些手稿修正較少,浮現整潔且整潔的面孔,最先應用魯迅創作手稿做版本校勘的學者留意到這一點并做出說明:“在這些保留上去的手稿中,很多是作者為了編文集而從最後註銷的報刊上手抄上去的(本校讀記中稱之為謄清稿),那下面往往只要少少的修改,甚至整頁一字不改的情況也并不少見。”“此刻保留上去的魯迅手稿,有兩種分歧的情形和性質:一種是最後投寄給報刊頒發的稿子,權且稱它做‘原稿’,下面有或多或少的修正;另一種是編印集子的時辰又從現在頒發的報刊上抄上去的稿子,權且稱它做‘清稿’,下面簡直是毫無修改。本書中所說的手稿,都指原稿而言。”以為魯迅創作手稿浮現修正較少的面孔,一年夜緣由即是現存手稿中良多是據發行版本重抄的“收拾稿”。

這顯然是鑒戒傳統版本學的“底稿”“清底稿”概念,對魯迅創作手稿做了簡明有用的區分。不外,傳統的“清底稿”以底稿為基本謄抄明白,而魯迅創作手稿中大批存在的“謄清稿”“清稿”“收拾稿”倒是以發行出書的版本為繕寫藍本,在版本構成經過歷程中有很年夜差別,是以這一結論也暗含著價值判定,以為其文本意義和版本價值與“原稿”相差甚遠,甚至不克不及算作“手稿”,有學者更呼吁在手稿選集之外,應另出一種“專收最後的原稿,不收后來為編集而抄寫的清稿”的精簡版本。而國圖躲魯迅創作手稿,恰以暮年自編文集的手稿為主,以此尺度而言,其版本學意義似乎略遜一籌。

而對魯迅暮年創作生涯有著最深清楚的許廣平回想,1934年后,“因著不竭的檢討、搾取,師長教師每頒發著作,后來多把副稿寄出,所以對于若干篇的被刪除,得以從原稿補進在單行集子里。”如細心辨析,許廣平所說“副稿”據原稿繕寫,用于頒發或出書,是一種更“尺度”的清底稿。且流露一個主要信息:收拾編纂單行本文集時根據原稿補正,即意味著還有原稿保留。已有學者靈敏地留意到許廣平“副稿”說,判定魯迅暮年因周遭的狀況所迫,用于寄投頒發的往往是自己或別人繕寫的“清稿”,編集出書則應用原稿,并指出這一時代的創作手稿情形復雜,須詳細辨析各稿件的版本。

筆者聯合魯迅自己創作特色與創作手稿詳細情形,回納了以下幾點可充鑒定手稿能否原稿的尺度:1.修正,修正是判定手稿版本最直不雅的尺度,如修正中除了簡略的字詞、標點校改,還有較多遣詞造句修正者,則為原稿;2.頁碼,有的原稿已標上單篇頁碼,編集時按文集編排次序,將原頁碼數字直接改為新的流水號,闡明手稿完成時光早于編集時光,當為原稿;3.與初刊、第一版版本對校,如頒發時因審查修正刪往的部門,初刊時補充恢復,而手稿中補充處并無刪削者,則為原稿。以此尺度判定,國圖躲魯迅創作手稿中,除了《集外集》《集外集拾遺》手稿,其余年夜部門為原稿,共有九十余篇。

此外,清稿的版本也有需要細致交流研判。起首,清稿也有分歧類型:繕寫所據藍本分歧,或據原稿繕寫,或據頒發版本繕寫;繕寫者分歧,或由許廣平代抄,或是魯迅與許廣平配合繕寫,或魯迅本身繕寫。此外還有一類只在稿紙上剪貼出書物,加寫落款、寫作時光,以往不算作手稿,此刻因“手稿”范疇變更,凡有作者手跡者都可算作手稿。此外,在統一手稿中有原稿與清稿并存的情形,如《編完寫起》,註釋是謄抄舊作,案語部門是創作原稿。其次,分歧類型的抄稿版本價值也分歧,此中最主要的顯然是魯迅自己繕寫的稿件,因其繕寫往往不只是機械復制,好比統一文章屢次繕寫經過歷程中都能夠有修正,多年后收拾重抄舊作還會做字句標點修正、增添“備考”、增寫“案語”“補記”等,未始不是一種再創作。作者自己的抄稿也是文本生孩子中的一個不成或缺的環節,是創作手稿諸版本中不克不及疏忽的一種版本。

三、國度藏書樓躲魯迅創作手稿舉隅

1.《〈勁草〉譯稿序文》:《勁草》是俄國阿·康·托爾斯泰所著汗青小說,現譯《謝歷勃里亞尼公爵》。約1907年冬,周作人從英譯本轉譯,由魯迅修正謄正,該譯稿遺掉未印行,僅存魯迅以“譯者”成分代作的序文殘稿1葉(見插圖),題名時光為己酉三月,即1909年4月至5月。稿紙中縫標“五”,應是文章葉序。手稿上還有周作人手書闡明此為《勁草》譯稿之序。應用十二行藍欄稿紙,這種稿紙在現存魯迅手稿中比擬少見。本手稿是國圖躲寫作時光最早的魯迅創作手稿。

魯迅手稿《〈勁草〉譯稿序文》(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2.《〈朝華夕拾〉后記》:作于1927年7月11日,最後頒發于1927年8月10日北京《莽原》半月刊第2卷第15期,簽名魯迅。《后記》手稿共19葉,文字部門應用“文藝叢書稿紙”,還有4葉插圖,刻畫“曹娥投江尋父尸”、老萊子戲彩娛親、玉歷寶鈔等書中的無常圖像,重要是剪貼在白紙上的印刷品,并有大批魯迅手書文字與填描圖案。此中最特殊也最可貴者當數魯迅自己手繪“所記得的目連戲或迎神賽會中的‘活無常’”(見插圖),可窺見作者美術涵養之一斑。

3.《奔月》:完成于1926年12月30日,初刊于1927年1月25日《莽原》半月刊第2卷第2期,支出小說集《故事新編》。手稿共16葉,應用綠格“語絲稿紙”,與其他5種魯迅手稿合訂為一冊。本文手稿修正頗多,墨跡有濃淡之分,可以或許反映作者晚期創作時年夜幅修正,初稿、修正稿與定稿合一的創作習氣。本文手稿(見插圖)是國圖躲魯迅手稿中獨一一種小說手稿。《奔月》還有一種用于出書《故事新編》的手稿,躲于上海魯迅留念館,以《莽原》的頒發版本為藍本,有大批修正,最主要的一處修正是將題名時光從1926年12月30日改為1926年12月。

魯迅手稿《奔月》(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4.《半夏小集》:約寫于1936年8月或9月初,頒發于1936年10月《作家》月刊第2卷第1期。“半夏”是中藥名,藥性微毒,以此為題有以毒攻毒之意。與魯迅早期創作手稿分歧,應用通俗白紙。據馮雪峰回想,該文完成初稿后,由魯迅口述修正,馮雪峰執筆修改,再由許廣平謄抄用于頒發。本件手稿(見插圖)中墨色較淡的修正筆跡出自馮雪峰之手。

《半夏小集》手稿(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5.《阿金》,作于1934年12月21日,原為《漫畫生涯》雜志撰稿,被審查抽往不得頒發,直到1936年2月20日才刊發于上海《海燕》月刊第2期,簽名魯迅。被抽往的是許廣平抄稿,現存魯博,原稿(見插圖)用于編集,抄稿審查畫紅杠處在原稿對應地位劃黑杠。《準風月談》《花邊文學》《且介亭雜文》出書文集時都以斑點或黑杠標示頒發時被刪改處。但只要《且介亭雜文》手稿得以完全保留,這一文集中,頒發時被刪改或全篇抽走的有《門外文談》《不知肉味和不知水味》《中國人掉失落自負力了嗎》《臉譜揣測》《病后雜談》《病后雜談之余》《阿金》等7篇,除《病后雜談》,其余幾篇手稿中都以黑杠或斑點加以標示審查刪改處,并據此發行,使讀者得見作者本意,并領略那時文藝審查之風尚,“以存中國文網史上極有價值的故實”。

魯迅手稿《阿金》(中國國度藏書樓供給)

6.《題〈中國小說史略〉贈章廷謙》,1923年12月13日題寫于贈給章川島的《中國小說史略》扉頁。章川島即章廷謙,浙江紹興人,結業于北京年夜學哲學系,《語絲》撰稿人,曾在北京年夜學、廈門年夜學等校任職,與魯迅來往親密。這段題贈滑稽親熱,作為佚文支出《魯迅選集·集外集拾遺補編》。章川島夫人孫斐君是國立北京男子高級師范黌舍國文部第一期結業生,與許廣平有同窗之誼。國圖躲有魯迅題贈章川島、孫斐君佳耦的題贈本11種,此中一冊贈給孫斐君的《兩地書》有魯迅、許廣平佳耦的配合題辭,彌足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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